春风化雨兴诗教
梁 东
一、诗教的化雨春风正在中华大地吹拂
1993年，在全国政协八届二次会议上，孙轶青等六位政协委员的联合发言，被认为是倡导当代诗教的先声。1996年，中华诗词学会经过实地考察，命名福建省南安县贵峰村为“贵峰诗村”，成为各地创建“诗词之乡”活动的肇端。1999年9月，在武汉召开的中华诗词学会第十二次研讨会上，教育部高等学校文化素质教育指导委员会主任杨叔子院士做了“让中华诗词大步走进大学校园”的主题报告。教育部周远清副部长到会讲话，热情予以支持。自此，创建“诗词之乡”和“诗教先进单位”，纳入了中华诗词学会的重要工作日程，并走向经常化。2002年至今，以每年一次的势头，先后在杭州、南京、常德和黑龙江望奎召开了四次上述创建活动的表彰与经验交流现场会。至今，经中华诗词学会授予“诗词之乡”称号的市、县、区、乡、村共有15个，授予“诗教先进单位”的团体和学校共有17个，他们分布在全国各地。还有更多的地区和单位正在奋起效法。与时俱进的当代诗教，正乘着中华民族崛起的强劲东风，在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蓬勃兴起。
黑龙江省望奎县，是黄河以北第一个由中华诗词学会命名的“诗词之乡”。望奎县党政主要领导同志，带领望奎人民，在这块经济不富裕、文化积淀也不算丰厚的土地上，践行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提出“以德治县”、“文化立县”的口号，兴起创建“中华诗词之县”的活动，大力提高人的素质，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学子因诗教而增进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城乡因诗教而焕发了生机。可以说，整个望奎因诗教而加快了构建和谐社会和奔向小康的步伐。望奎经验受到所属的中共绥化市委和中共黑龙江省委的充分肯定。
地处长江下游、经济发达的江苏省，是开展校园诗教较早的省份。在江苏省诗词协会和省教育厅等各级教育行政部门的共同努力下，扩大试点，先后在扬中、高邮、淮安、盐都、滨海、常州等县市推行校园诗教，于2002年10月在扬中市召开了全省首次校园诗教经验交流现场会，推广扬中经验，把校园诗教拓展到全省。并于2003年12月在南京与中华诗词学会联办了全国校园诗教经验交流会，推动了全国校园诗教工作。
与楚骚文化渊源极深的“诗词之市”湖南常德市委、市政府为普及诗教，自1991年以来，投资1.5亿元，经十年努力，利用沅江大堤兴建了集防洪、绿化、文化、休闲为一体的“常德诗墙”工程，诗墙全长3公里多，首期工程镌刻有1300多首由当代书法名家书写的古今诗词名作，并配多幅大型浮雕。2000年9月峻工之日，荣登世界吉尼斯纪录。2003年，国家建设部授予诗墙以“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朱基总理称赞“常德诗墙是一大创举”。组织编印了诗墙丛书20本套、700多万字，建立了“诗墙网站”，每年到诗墙旅游参观者达数十万人。弘扬了诗教，振兴了文化，搞活了经济。目前，全国各地慕名仿效者不下十几处。
有人断言，“传统诗词是夕阳文学”、“诗教是银发工程”。理由是眼下搞传统诗词创作和接受者多是老年人；传统诗词的语感和语境也已不适应于反应时代精神。果真如此吗？上述中华诗教的开展势头已有力地回应了这种责难。另据保守估计，目前仅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就超过万人；遍布各地的诗词组织数以千计，诗刊、诗报与之相应；从创建“诗词之乡”和“诗教先进单位”的活动规模看，诗词创作队伍约有几十万人；从世纪之交，教育部在中、小学语文课中增加了传统诗文的情形看，涵咏其中的青少年数以亿计；略知一、二，沾濡涓滴者更是遍及国人。这进一步说明中华诗词和诗教不仅不是什么“夕阳文学”、“银发工程”，而是当代文化中最具民族性、大众化和生命力的老树新花。大雅扶轮，存亡继绝，传统诗词和中华诗教已初现中兴的曙光。
当代中国不乏有识之士。诗教热潮是地方党政领导、教育界、诗词组织和人民群众的共同创举，其实质是以诗词的鉴赏、吟诵、创作为载体的公民素质教育活动，青少年素质教育活动，校园文化素质教育活动。中华诗词作为当代先进文化之一，在促进三个文明建设、推动构建和谐社会、和谐校园的进程中能够作出不可替代的独特贡献。历史将证明，中华诗教的蓬勃兴起，必将有效地提高全民素质，从而加快中华崛起的前进步伐。
二、强中固本看诗教——诗教强大的的生命力之所在
据人民日报海外版载文，一位多年从事高中语文教学的老师说，他已读大学三年级的儿子，写一则百余字的申请书，竟有28个错别字。在某名牌大学举办的一次汉语比赛中，中国学生输给了外国留学生组成的队伍。又据浙江日报载，在省委宣传部组织的一次公民人文常识测试中，及格率仅为75%。当代人对传统民族文化的漠视令人惊心。
在全球一体化的信息时代，在地球村里迅速崛起的中华民族，作为民族希望、祖国未来的当代大学生应以什么样的精神风貌来应对环伺的各种挑战，是摆在文化教育工作者尤其是高校师生面前的重大课题。正如《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中共中央［2004］16号文件）所指出，在国际国内形势的深刻变化中，大学生的成长，既面临难得的机遇，也面临严竣的挑战。在种种不容忽视的负面影响下，“一些大学生不同程度地存在政治信仰迷茫、理想信念模糊、价值取向扭曲、诚信意识淡薄、社会责任感缺乏、艰苦奋斗精神淡化、团结协作观念较差、心理素质欠佳等问题”。这些问题从根本上说，都与优秀的传统文化的缺失和民族精神家园意识的迷茫关系极大。
什么是民族文化的精粹和内核？无疑是哪些蕴含在经历了几千年大浪淘沙而留存至今的典籍和优秀传统文化艺术载体中的文化元典精神。这些，在中华诗词中常常有着形象而通俗的传达。谭嗣同诗：“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爱国忧民；程颢诗“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节操正气；刘禹锡诗：“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求真远志；于谦诗：“两袖清风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廉洁奉公；杨敬之诗：“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尊贤尚能；杜甫诗：“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吾师。”谦虚礼让；孔平仲诗：“老牛粗了耕耘债，啮草坡头卧斜阳。”勤劳朴实；杜荀鹤诗：“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珍惜光阴；李商隐诗：“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清怀雅抱；李白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挚于友谊；杜甫诗：“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恐惧转须亲。”齐家睦邻；元稹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纯真爱情；陆游诗：“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勤学勉行；高明诗：“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进德修身。这就是诗化的元典精神、艺术再现的民族精神，也是传统永继的中华诗教精神。
由于诗教以诗词艺术为载体，通过鉴赏、吟诵和创作等手段能使人直观形象、潜移默化地领悟诗义、诗旨等精神内含，因而不分老幼，少长咸宜，具有受众相对普及化的优势。尤其是诗教在作用机制和效果上除了调动记忆力激活智能以外，还具备发展形象思维、开拓想象力与创造力从而改善思维品质、启智毓灵的特点。更为重要的是，诗教本质上是一种艺术教育，其功效最大化的关键在审美和陶情，目标在养心种德、强中固本从而造就健康个性、健全人格。席勒在《美育书简》中说：“教养的最重要任务之一就是使人在其纯粹自然状态的生活中也受到形式的支配。使其在美的王国所涉及的领域里成为审美的人。因为道德的人只能从审美的人发展而来，不能由自然状态中产生。”雅克·马利坦在《艺术与诗中的创造性直觉》中说：“诗在词语上与美相互平等和同一，因此除了在美中它就不能生存……诗恋美，美恋诗。”诗教培育审美品格进而养心种德、强中固本是梁启超、王国维、蔡元培、朱光潜等我国近现代美育教育家的共识。至于诗教陶情，在我国早受关注。先秦诗乐不分家，在《尚书》、《周礼》、《乐论》中都有诗乐陶情的记载。《礼记·乐记》则更明确指出：“故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礼乐不可以斯须去身，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慈）谅之心，油然生矣”，“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类以成其行”。正是诗乐作为抒情艺术的典型具有“感人”、“治心”、“反（返）情”等特性，朱熹据以引申出诗之所以为教的理由。诗教的审美、陶情作用使“其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因此，诗教历来被视作精神内化、道德自律，人格完善的重要途径。
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寓教于乐”。固然，文化素质教育要切合当代青少年的接受心理，要“喜闻乐见”。对此，还要看看喜甚麽和怎麽个乐法。“乐”指情感愉悦。煽情乃至无节制的渲泄都可达到浅俗的愉悦满足，这是快餐文化、庸俗文化得以喧宾夺主的深层次原因。
情感活动要有审美引导，因而蔡元培当年提出“以美育代宗教”。审美快感才是高尚的情感愉悦，从这一视角看，诗教与交响乐具有同一品格。
目前，大学生心理健康越来越引起国家有关部门和社会的关注。有研究表明：诗歌疗法在舒缓大学生心理压力方面有较广阔的应用前景：诗词的抒情本质为心理治疗提供了情感依据；吟诵、创作都是较好的心理宣泄途径；有学者正在尝试编撰《诗词本草》，并在大学生的心理咨询中付诸试验。
“倡导诗教是复古吗？”这是当代诗教工作者遇到诸般质疑中最为基本的认识问题。有人至今讳言诗教，也似出于“避嫌”。因此，对“诗教”正名极有必要。文化艺术史和教育史的研究表明，外国也讲诗教。从古希腊柏拉图、亚里斯多德到古罗马贺拉斯和19世纪德国歌德，都从不同的视角触及到了作为艺术之祖的诗的客观存在的教化功能。但诗教无疑更具中国特色，在中华大地上从有诗歌就同时产生了诗的教化功能。不仅有记载的诗教实践（已盛于春秋战国时代）要早于西方一千多年，且以孔子为代表关于“兴、观、群、怨”、“温柔敦厚”、“不学诗，无以言”、“思无邪”、“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等的儒家诗教观也远比西方的诗的价值观完整而可操作，因此称诗教是中华文化的传统精粹，当之无愧。说诗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共识，于史有据。
中华元典精神是民族文化的核心，凭借经典而流传有绪。在经典的传习中，据学者考证，《诗》经为诸经之首的地位，早在先秦就已确立，在汉武帝时代的五经之教中，正式有了《诗》、《书》、《礼》、《易》、《春秋》的排序。后世的儒者把先秦和汉儒特指的《诗》经之教泛化为包括一般诗歌创作的诗教。唐玄宗开设科举，除五经外，还以诗赋取士，进一步强化了诗教在承传经典中的特殊地位。
儒家诗教在我国传承延续了两三千年，经“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冲击，传统诗虽逐渐退出主流文学舞台，但依然活跃在民间，活跃在人心之中，“兴、观、群、怨”的教化功能在新诗和旧体诗中都未见弱化，因而可称之为新诗教。建国以后，毛泽东诗一枝独秀，并以很强的教化作用行世。改革开放以来，传统诗却如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以中华诗词为主要载体的当代诗教如雨后春笋，体现了传统诗教的顽强生命力和与时俱进的可贵品格。
当代诗教不是儒家诗教的翻版，并非简单的复古，而是继承中有创新、发展。诗教历史昭示我们：即便是“五四”前二千多年的儒学诗教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温柔敦厚”说本就是汉儒对孔子诗教说的补充；唐韩愈已有“不平则鸣”之说；白居易更发“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之论；清黄宗羲则认为诗人可以“怒则掣电流虹，哀则凄楚蕴结，激扬以抵和平”；王士又以“一唱三叹”来发挥，认为“温柔敦厚”就是含蓄蕴藉，韵味无穷。沈德潜更强调温柔敦厚的诗教“可以和性情，厚人伦，匡政治，感神明”。今天看来，“温柔敦厚”就哲学层面说，是和谐世界观的形象表述；就方法论说，是中庸观的人性传达；就诗歌艺术说是含蓄、韵味之所本；就诗歌功能说是和平发展时期谐调人际关系的重要准则。是诗教可为构建和谐社会服务的极待重新认识的宝贵遗产。
三、诗教在高校文化素质教育中大有可为
当代校园诗教的实践证明，诗教是增进学生的人文素养、加强文化素质教育的多元化有效途径的重要选择，诗教可以在培育校园精神、建设校园文化中发挥重要作用。
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兴华诗社受中华诗词学会委托，就当代诗教对贯彻中央先后颁行的有关教育与道德建设问题的两个《纲要》、两个《意见》的作用问题，对1000名大学生、100名高中生、50名初中生、100名小学生和部分教师进行了问卷、座谈和个访相结合的调查。主要结果是：在“当代诗教是否有助于青少年思想、道德建设”的调查中，有54.12%的小学生、40%的中学生和44%的大学生喜欢古典诗词是因为其间蕴含了民族精神和爱国情怀。45.88%的小学生、38.95%的中学生、54%的大学生和100%的教师认为当代诗教可以使人从中学到做人的道理。在当代诗教与推进素质教育的关系问题中，89%的大学生认为即使是理工科学生也有必要学习古典诗文。65.26%的中学生和66%的大学生喜欢抒情诗，56.8%的中学生和48%的大学生喜欢诗情画意的写景诗，表明诗教是怡情、审美教育的重要途径。有44%,46.96%，42.35%的大、中、小学生在诗教中明显感受到了以想象与创造为要素的写作能力的提高，有87%的大学生、54.75%的中学生希望学习诗词创作。调查表明，诗教，尤其是诗词习作能被多数青少年学生所乐于接受。
地处西南边陲的贵州省，在省委宣传部、省精神文明办和财政厅的支持下，由教育厅和省诗词学会牵头，自2001年6月至2002年8月，历时14个月组织了一次以“爱祖国、爱家乡、迎接西部大开发”为主题的全省大中学生中华诗词创作大赛。参赛的大学、中专和普通高中共205所，占同类学校总数的35.6%,参赛学生31001人，占学生总数的6.68%,创作诗词37665首，送省级参评的1561首，获奖作品694首，编入《雏凤新声》公开出版。贵州省从诗教推进素质教育中看到了成果，摸到了经验，增强了决心，省教育厅办公室于2004年给各市（州、地）教育局和省属高校下文，转发了省诗词学会关于贵州省创建“诗词之乡”、“诗词校园”试行办法。以校园诗教为重心的“创建”活动正在贵州大地上深入开展。
华中科技大学在杨叔子院士等校领导同志的倡导下，是新时期最早开展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的著名高校之一。在华科大加强文化素质教育的多元化途径中，推行诗教是重点选择之一。他们的诗教强调创作。较早成立了瑜珈诗社，办了社刊《瑜珈诗苑》，师生创作活跃，成绩斐然。不但开设诗词选修班，而且在中文系把诗词创作列入必修教学内容。举办创作大赛，涌现了青年博士诗人。
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是中华诗词学会的诗教工作基地。该院开展诗教试点工作七年来，诗词创作与鉴赏渐次进入了“大学语文”、“思想品德”等第一课堂、选修第二课堂和人文之旅等系列诗文化活动第三课堂；该院兴华诗社被评为浙江省高校优秀社团。社刊《兴华诗教》已扩展为对开双月版《中华诗教》，成为中华诗教委员会的工作内刊，为全国诗教提供信息窗口和交流平台。先后正式出版过两本诗教教材，其中之一《中华诗教与人文素养》成为全国首部被省级高教学会推荐的高职院校人文素质教育重点诗教教材。参与诗教互动的师生达数千人次。诗教渗透到了办学理念、学校管理、教学科研、心理咨询、社团活动、环境氛围等校园文化建设的方方面面。以诗教为重心的人文素质教育体系被浙江省教育厅确认为该院的办学特色，人文品牌效应使硬件设施并不占优势的该院连续两年在全省同类院校的招生分线排序中保持第一。他们与中华诗词学会联建中华诗教促进中心并投入运行，正在发挥着基地的作用。对当代诗教理论、实践的大胆探索使他们走出了一条诗教育人、人文兴学的创新之路。
目前，在各级语文教育中已大大加重了古典诗文的份量，然而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就是一定要鼓励创作。不搞创作的语文诗教和艺术诗教的效果，不难从不要写作的语文和不要练字的书法教学的后果去想象。更何况我们倡言的当代诗教，作为立德、启智、审美、陶情、健心从而促进青少年和谐发展的重要途径，其功效最大化必须依赖鉴赏、吟诵、创作的多重效果才得以实现。再则，从审美的“内模仿”视角说，创作过程是理想人格追求、模仿、塑造的主动过程，情感因激荡而升华，崇高或优美都能在此时此刻溶入血液、化入头脑、铸入灵魂。尤其是大、中学生阶段正是诗心激动、诗情炽热、诗智开放的黄金时期，更应大力提倡诗词习作。
大力建设具有社会主义特点、时代特征和学校特色的校园文化，既如中共中央16号文件所指出的是开拓新形势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途径之一，也是加强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的题中应有之义。
一般认为，校园文化主要指观念文化、行为文化和环境文化。其中观念文化是校园文化的核心。校园精神主要指价值判断，理想模式、思维方法、道德情操等因素，构成校园观念文化的灵魂。建设校园文化本质上就是要培育校园精神。
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的活动中，有一台中央台的以“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为主题词的现场采访节目感人至深。主角是几十位已届耄耋之年的当年西南联大的校友。他们一如既往地以满腔爱国忧民的热忱，以清贫孱弱之身，为希望工程呼号奔走，成绩斐然。这台节目的主题词是西南联大校歌中的几句。存在于抗日战争时期的西南联大，由北大、清华和南开三校临时组建而成，物质条件极其艰苦：设施简陋，经费匮乏，温饱无着。在“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的颠沛流离中，“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的读书报国之志不稍懈，充满了“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的期待与自许，誓志“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西南联大校歌）我们仿佛又一次听到了岳武穆壮怀激烈的《满江红》。联大校歌与“刚毅艰卓”的校训共同体现了一种联大精神，这是根植于民族人文传统的爱国主义和民族气节的现代大学精神，靠了这种精神，才能至刚无畏，毅然面对，艰苦卓绝。在西南联大存在的短短数年间，就靠了这种精神，又由于许多大师级名教授的支撑，先后走出了160位之多的两院院士。其中就有诺奖得主杨振宁、李政道；中国当代科技的领军人物邓稼先、朱光亚等蜚声国内外的著名学者。现存的联大校友的余热奉献正是这种联大精神的延续。
联大精神是中华文化元典精神的延续，是培育当代大学精神之所本，今天重振联大精神是当代大学呼唤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爱国情怀、忧患意识的需要，回归精神家园的需要，是建设当代大学文化的核心问题，是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的灵魂。
让充满传统智慧、焕发当代生机的中华诗教更大步走进大学校园！
（编者按：这是梁东同志在2005年10月代表中华诗词学会出席教育部在清华大学召开的文化素质教育开展10周年及第四次高等学校文化素质教育工作会议所作专题发言。其观点与内容不仅对大学文化素质教育有参考价值，也对校园诗教乃至公民素质教育有所阐发，用以作《中华诗教年鉴》的代序，颇为允当。）
（编辑：沈利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