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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诗词写作入门讲义(二)
2006-10-24 10:32  

第二节      近体诗的平仄(上)

一、   汉字的四声、平仄及辨别法

六朝周禺《四声切韵》和梁沈约的《四声谱》被认为是韵书的滥

觞。古代汉语的四种声调是平、上、去、入。根据声调抑扬变化的程度,又把四声归为平声和仄声两大类。平声声调变化不大单列一类,上、去、入三声声调有抑扬变化,统归为仄声(仄即高低不平意)类。做诗词基本只论平仄,不严分四声(词、曲的情况有时例外),使问题大为简化。现代汉语以普通话为标准,分一、二、三、四声,其中一、二声为平声,三、四声为仄声。现代汉语(普通话)中没有入声,入声只保留在江、浙、闽、粤、赣和北方的晋、内蒙等地的方言中。

由于诗词(曲)句子中的每个字都有严格的平仄声要求(即谱式),因此学写诗词必须过好平仄关。若用今声今韵做诗词,只要用普通话来分每个字的平仄就可以了。如当代著名诗人 霍松林 教授八十岁时的《金婚谢妻》七首之三:“火车拥护汽车颠,扪腹时时唤小泉。终喜全生归故邑,却愁失业愧新天。客堂宽敝茅房锁,老友真诚主妇嫌。产 后怜 君犹忍饿,屠门肉好叹无缘。”其中韵脚按新韵都是(iān),故可押韵。但在平水韵中“嫌”在下平十四盐韵,其余韵脚都在下平一先韵,故“嫌”为“出韵”。就平仄声调说,其中的旧读入声字腹、邑、却、失、业、客、肉因它们在普通话中也属于仄声(腹、邑、却、业、客、肉)或虽归于平声(失),但在句中恰在不论平仄的次要位置上,故全诗韵脚外的各字对新、旧平仄声调要求都能附合。但有时就不能兼容,如毛泽东七律《 和柳亚子 先生》第三句“三十一年还旧国”,按平水韵,全句平仄合律,但若按新声韵读,因旧入声(仄声)的“十”、“一”、“国”分别归到了普通话的平声,故全句只剩下“旧”字一个去声(仄声)字,则全句就不合律了。本例说明:作诗要声、韵一致,要么全按平水韵,要么全按普通话,这是诗词谐声押韵的原则,不可新、旧声、韵错乱混用。

如何快速、准确地辨识汉字的古平仄声,是仍坚持用平水韵写诗词者的必备基本功。以往多靠反复吟诵古典诗词并杂以方言的方法长期浸  心领神会得之。此法历时久,准确性较低,成为当代诗词普及工作的一大门槛。经过我们的实践探索,总结出利用普通话结合方言两步法辨古平仄的科学方法。要点是:第一步判定入声,即对欲辨之字判定其是否入声,如是入声,当为古仄声;若非入声,可用第二步进一步辨识。辨识入声,最便捷是用方言读该字,“短促即收藏”,一试即得。若其方言中无入声(如两湖人则需熟知三、四百个已转入普通话平声(一、二声)的古入声字(见附录  )。至于大量转入普通话三、四声的入声字则完全不必理会,因为这类字反正无论古今都是仄声,即以今声读此类入声字亦不致变其仄声的属性。第二步是将第一步认定非入声字再以普通话读之,凡一、二声者定为古平声(即今平声),三、四声者定为古仄声(即今仄声)。第二步的判定准确度经我们对近万个常用汉字的检验,有以下几十个非入声字的古今平仄完全相反的例外,须熟识它们。可分两类:一类是普通话为平声(一、二声),古声调属仄声(上、去声),这些字是:骇、鼻、骠、糙、棰、  、髦、酊、阂、踝、纠、赳、究、慷、颗、髁、  、眯、剖、糅、  、孺、玩、暇、滢、拥、综、鳟等字;另一类是普通话为仄声(三、四声)而古声调为平声的更少,大体有坳、篦、  、讧、竣、  、趟、筒、禧、驯等字。还有一种情形是古汉语中一字而可平可仄两种声调的字比现代汉语中多得多,这就产生某些字用普通话读只是一种声调而在古汉语中却是平仄通用的。如“誉”、“看”、“叹”、“望”等字。但这种情况严格说来属于古汉语的学

 问题而非平仄辨别方法的准确性问题。因为对这类字用两步法判读结果只是不完整而非错误。诚然,为完善起见,熟识近百个古汉语中平仄通用的字亦属必要,见附录  。这会给用平水韵作诗词带来方便。

二、   近体诗句的平仄格式和节奏

近体句式的平仄三字尾共四种:○○×;××○;○××;×○

○(○表平声,×表仄声)。在三字尾前加一个节律单元,原则是平仄相邻相反而不使中夹单平或单仄,于是得到四种五言基本句式,即××○○×;○○××○;○○○××;×××○○。在各自的前面再加平仄相邻相反的头节即可得四种七言基本句式,即○○××○○×;××○○××○;××○○○××;○○×××○○。近体诗不论篇中有多少句,都是由上述四种基本句子交错组合而成,这些基本句式中的某些位置的平仄声还可变动,从而构成所谓偏格和拗格,使律句的格式呈现一定的变通性,从而增加音律的多样性,也给诗词造句带来一定灵活性。详见下节。

近体诗句式中的平仄交错是诗句音乐性要素之一:节奏要求的反映。就多数情形而言,朗读时的音步节奏在五言句是上二下三(23式),如“客路—青山下,行舟—绿水前”(王湾《次北固山》);也有是212式,如“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王建《破山寺后禅院》);还有221式,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李白《静夜思》)等。七言句常见音步节奏是43式,如“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杜甫《登楼》);也有223式的,如“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张继《枫桥夜泊》);还有其它变式。声律单位能满足诗句朗诵和听觉的美感要求。但从诗歌的阅读功能来看则更重视语法结构即语义单位。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声律单位和语义单位耦合很好,如上面所举各例。此种情况的诗句的听觉理解效果较好,适于朗读。但还有一些情况,声律单位和语义单位是分离的,如“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杜甫《宿府》),按语义单位应是52式,而声律单位即朗读节奏仍是43式,两者分离。此种情形的诗句的听觉理解效果较差。不适于朗读而适于阅读。考虑到诗歌的口传文学特性,应尽量多用前一类句式。因为后一类句式在吟诵时相当于读破句,这在戏曲唱腔中常见,是戏曲唱词常须依赖字幕以助理解词义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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